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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起点
潮湿,冰冷,低头一看,纯黑破旧的大衣外套湿了个透底,冰冷的雨水滴答个不停,面罩也早已消失不见,明明头脑是如此的燥热疼痛,眼睛是如此的疲惫不堪,视线是如此的模糊发黑,双腿却意外地精力满满,连脚步也是如此的坚定有力,向着那个孤立的冰冷的石棺,一步一步的,直到视线里出现了那模糊的黑影,明明说好的不再哭泣,明明眼泪和泪腺早已干枯不已,可真神奇啊,看到那模糊的黑影,看到我那“生命”的起点,泪竟然又不止的哗哗直下,从那早已无神黯淡的眼眶出蹦涌而出,一滴一滴的,到底是泪还是血呢,流过冰冷的脸颊,流过破旧的外套,流过麻痹的双手,滴在那个痛苦的开端,滴在那个千古罪人的“恶灵”,明明那分不清血还是泪的混合之物应该如此滚烫,可为何只有数不清的寒冷与冰凉扑面而来,我到底是该泣不成声,还是放声大笑呢?为什么呢,到底是为什么呢,明明如此痛心疾首,明明如此心如刀割,明明如此撕心裂肺,却还要顽强的活着,活在他人的期望里,活在沉重的责任里,活在“高尚”的道义里,活在无尽的罪责里,哦,我终于明白了,我是凡人,却必须做一个有价值的人,我是不幸,却必须比别人活得更加有幸,不过,已经不用再悲伤了,不用再哭泣流泪了,因为这一切终将结束,帷幕终将落下,“罪人”终将失格,不是吗,博士,还是说,该叫你“恶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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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何时苏醒的呢?已经不记的了,与之相关的记忆只有那个冰冷透彻的石棺,那个残破不堪的天花板,那种难以言喻的头晕目眩,和那群奇异的家伙与一无所知的我。
“博士,您终于醒了,感觉如何,身体有哪里不适吗?需要水和食物吗?来,博士,还请您慢慢起身。”一股稚嫩青涩但颇有兴奋的问候传入我的双耳,我循着声音,抬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满脸担忧的兔耳少女,穿着厚大笨重的纯黑外套,一双看不清瞳色的靓眼,死死地盯着我的脸颊,她的身旁还有一群和她一样穿着奇怪服饰的家伙,说实话,这位少女是谁呢?明明我都不认识她,她却叫我博士,还带来了一群奇怪的家伙,到底是要干什么呢?明明我还在较劲脑汁地思考着这群家伙的意图,一阵密集杂乱的脚步声愈来愈大,“博士,是整合运动,快,我们赶紧撤离,请您下令”兔耳少女用着诚恳却略有紧张的语调冲击着我的神经,说罢所有人都对我投来期待的目光和信任的神态,明显是在等我下令,那一瞬间我的大脑除了空白还是空白,这帮家伙在搞什么,我明明都不认识你们,却突然要我下令,下什么令,为什么要下令,完全不懂,可随着脚步愈来愈近,大家的神态愈发紧张,兔子少女还在不停的发问,“博士,是快速撤离,还是先击退敌人再撤退?”我猛地意识到危险确乎正在来临,可我的大脑上一刻还是空白,下一刻就下意识的发号施令,“准备撤离,快,不要恋战”,“是,博士,大家准备撤离,一定要保护好博士”兔子少女略有兴奋的喊着,剩下的只有不明不白还未缓过神情的我,被这一帮奇怪的家伙,用着近乎病态的防护,将我紧紧包在人墙之中,向着这破旧设施的出口奔跑着。为什么如此在乎我的安危,为什么如此依赖我的指挥,为什么危险迫在眉睫却因我而高兴着,为什么呢,为什么呢,我到底是谁呢?记忆到这里就变得支离破碎,剩下的就只有那个少女和那句我一生都无法背弃的话语,“博士,我相信您,罗德岛的大家也相信您,您一定会拯救大家,拯救泰拉,拯救我,对吗。”
再次回过神来,我已经站在一片废墟之中,站在一片残垣断壁的街区之中,目睹着昏暗污浊的天空熊熊燃烧,无数的好似火球的陨石无情地破坏着这座混乱的城市,燃烧殆尽的房屋与废墟,撕心裂肺泣不成声的哭喊与尖叫,绝望至极默默等死的难民与感染者,努力维持秩序却发现徒劳无果放弃自己等死的军警,这宛如末日的场景比比皆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数以万计的生命要陪着这座该死的城市走向毁灭,为何我们不能伸出援手拯救他们,拯救崩溃绝望的难民,拯救风中残烛的生命。“阿米娅,我们为什么不去拯救他们,他们是无辜的啊,他们是活生生的生命啊,为什么.....”,我有些愤怒的呐喊着,可话还没完全说出口,那个叫杜宾教官的女人就无情地打断了我,“博士,听着,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护送你安全抵达罗德岛,而不是为了那些难民去做无谓的牺牲,你的安危才是重中之重,大家必须依赖你的力量,也只能依赖你的力量,所以请你抛弃那些幼稚的想法,承担起自己的使命,为了罗德岛,也为了整个泰拉。”那时的我是什么样的反应呢?不是说要让我拯救大家吗?难道那些活生生的生命就不算吗?难道他们就应该被命运摧残致死吗?难道只有罗德岛的大家才能被拯救吗?我不知所措了,我到底背负的是什么呢?我到底是连弱小都拯救不了的混蛋吗?脑海里只剩下我是多么无能可恨的存在这样的想法,慢慢地,想法变成了事实,从那时起,我就知道了,我是一个罪人,我的确是一个罪人。再往后的记忆只剩下他们头也不回的带我冲向撤离点和内心里不断为那些生命道歉的自己。“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到底说了多少个道歉呢?已经记不清了,唯一记得的就是我所背负的罪责只能用尽一生才能所谓的偿还。
“阿米娅,快联系凯尔希医生,我们到达了c3撤离点,可接应的人怎么不在,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那个手握长鞭的女人一边催促着阿米娅加快联系,一边吩咐身旁的干员部署防御,加强戒备。不必多说,我被拥簇在人群中间,连环顾四周的权利也被剥夺,只不过,当时的我已经忘却了周边的存在,脑海里依然是无尽的自责与道歉。“杜宾教官,通讯不知被什么法术还是设备所拦截,完全联系不上凯尔希医生,现在应该怎么办?”兔子少女紧张焦虑地发问着,惊愕的面容,颤抖的双眼,连身体也有些支撑不住,明显倾向肮脏的地面,或许是这种焦虑的气氛影响了大家,身边的干员也跟着紧张起来,就连那个威风凛凛的女人也向我投来该说是求助的目光吗,询问我接下来的计划。“博士,博士,博士,我们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兔子少女焦急的询问着,可我当时内心只有自责,全然不知他们的求助,直到那女人手握长鞭,带着身边的干员抵御着整合运动的袭击,敌人痛苦万分的哀嚎才将我拉回现实的境地。定睛一看,一大群身穿白色宽厚外套,身背插板弹挂的家伙,手握锋利尖锐的黑刀,前仆后继的形成一股素白的火焰,喊着罗德岛罪大恶极,杀死恶灵为兄弟们报仇之类的话语,要将我们燃烧殆尽,“可恶,整合运动这帮疯子,既然你们想死,那我就成全你们。”鞭子抽打,枪炮咆哮,痛苦哀嚎,刚才还只是平静的废墟现在却成了名为战场的地狱。怎么办,怎么办,我这该死的大脑赶紧动起来啊,再不下令,结局只有死亡,希望只会破灭,不行。我不能就这么死去,还有那么多鲜活的生命等待着我的救赎,还有那么多悲欢离合等着我的平复,我必须拯救他们,我必须偿还罪责,我不能死,马的,我他马不能死。我刚要准备开口,一阵璀璨耀眼的金色光芒直直冲向白色的火焰,冲散了敌人猛烈的攻势,随后,我的面前出现了一位身穿坚固铠甲的金发少女举着一面出奇宽大的护盾,抵御着敌人无休无止的攻击。“耀骑士临光,参上。博士,您还好吧,请让我来作为您的臂膀,保卫您的荣耀。”少女高举护盾,手握黑枪,勇猛的厮杀着我身边的敌人,痛苦的哀嚎一声接着一声,白色的火焰一片一片的消逝,整合运动终于不敌攻势,慌乱逃离,看着白色的海洋渐渐褪去,少女终于得以借此稍加喘息,可正当她转过身体,想要检查我的安危,视线的前方,浓厚的白雾里,两发庞大到无法言喻的火球,犹如脱缰的野兽,发出怒吼与咆哮,笔直的向我席卷而来。“博士,小心....”后面的话语早已不知为何物,取而代之的只有耀眼的白光和灼烧的身体。再次醒来,浓厚的白雾已经消散,面前的废墟早已变成火海,而火焰中,一个模糊的身影清晰的出现在我的面前,那是一位银发少女,穿着娇艳似火的宽体长裙,一双深不见底的暗黑亮瞳下却是远超于一个少女应有的痛苦与怒火,明明长着足以称得上倾国倾城的绝美容颜,可此刻,只有扭曲到甚至崩坏的脸颊和近乎病态的嘴角,用着无法描述可怕至极的烈焰火球攻击着,而那位金发少女的铠甲已然融化消逝,只剩那面残破不堪的护盾还在苦苦支撑。“博士,又见面了,我的见面礼你喜欢吗”那银发女人癫狂的大笑着,不断将聚在指尖的火焰砸向无法动弹的自己,嘴里还喊着什么火焰燃烧一切,泰拉终将毁灭,我们终将崛起之类的让我完全不懂的话语。之后到底是怎么逃脱的,我已经一无所知了,唯独还存有记忆的只有她那句疯狂的预言,“博士,你逃不掉的,我们终将在命运的终点相见。哈哈哈哈.....”。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非要拼个你死我活,为什么非要互相残杀你我,为什么非要残害幼小无辜的生命,为什么呢?我不明白,我不理解,为什么我会感到痛心与悲伤呢?为什么明明给与我如此重任我却谁都拯救不了呢?为什么呢?我问着那个兔子少女,问着那个银发少女,问着那个金发少女,问着那个无知的自己。我绝对不会想到,人生的失格,我的失格,痛苦的开端,都在那一刻,悄然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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